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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典型性帝后关系 作者:长歌当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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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其实也没有看一日的文章,白日我和你兄长去了刑部。他非要我去看那个被他凌,辱之人,说什么是那人犯罪在先,我责怪他实在荒诞。你说他怎么不懂,本朝无人可以滥用私刑,他还说我迂腐,我将相关刑典背给他听,他还要说头疼,唉,不懂还不虚心学习,真是榆木脑袋,朽木难雕。”
  怀瑜:……
  为什么这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。
  好吧,他和太子卖了兄长一次,兄长卖了他一次,扯平了。
  怀瑜十分敷衍的呵呵两声,就转身离开了,问镜摆了摆手,便让他离开了。等怀瑜彻底关了门,问镜才眨了眨眼,又转过身,将摊在桌子上那张写了两三行策论的纸张拿了起来,下面一张纸上,是各种字样的李怀瑾。
  张问镜啧啧两声,暗暗道,真是傻子啊傻子,还找媳妇呢,这辈子就自个过完吧。
  话说回来,怀瑜心中一直想着这个珠子的事情,但是他不想和娘亲说,万一那个琴师果然对娘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,他让娘亲看了,娘亲意志不坚定做出错事,自己岂不是做了帮凶;更不可能给父亲看,除非他不想要这条小命了;兄长——算了,让他知道估计距离父亲知道也就一炷香的事情。
  思去想来,想来思去,怀瑜觉得还是自己寻个时间亲自去问那琴师比较保险。
  然而未等他找到合适的时间,就有人先找上门,当然不是清歌。
  而是太子的暗卫。
  那是半夜时候,怀瑜正做梦自己骑着高头大马,娶张问镜为妻,红妆十里,沿街欢歌,锣鼓喧天,红绸乱抛,沿路都是满含羡慕与祝福的人。
  他心里美滋滋的,不由自主的往后看去,恰好那花轿的门帘被人开了一条缝,新娘伸出手掀起红盖头,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——
  太子的脸!!!
  怀瑜一阵激灵,背后顿生一阵冷汗,直接吓醒了。睁开眼对着头顶的帐子干瞪眼,一边又在心里骂太子阴魂不散的,就错眼看到帐子外有人拿着一只火折子在翻着什么。
  有气魄,敢来将军府偷东西,怀瑜不由得暗暗的佩服这位梁上君子,而后便一把掀开帘子,伸出手准备弹出毒粉——
  却先看到了那人腰间晃荡的玉佩。
  其实怀瑜也没有认出是谁,只是他本能的停了一下,那人便止住了动作,而后忽然跪下,朝着怀瑜一下子跪了下去
  “属下是太子暗卫,前来寻找一物,惊扰公子,还请赎罪。”
  怀瑜听着这人字正腔圆,理直气壮的说出理由,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,又摆了摆手,没好气的说
  “点上灯,我这里有什么东西,是太子的?”
  那暗卫闻言果然吹了吹火折子,将书案上的灯火点燃,房间内霎时间变得通亮。
 
  ☆、那个暗卫,太蠢
 
  怀瑜打量着这什么暗卫,怎么说,果然是平平无奇,完全找不到一点让人注意的地方。
  他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人,但是又不确定,因为这人的长相实在是太平庸了。
  且他之前也只是急匆匆见看了一眼,鬼才记得住长相。
  怀瑜正在心里纠结的时候,又听着侍卫说
  “是一枚黑色的玉石,被人无意穿进一只檀香手串,送入您的府中了,属下不拿回这只珠子,太子便要属下死,请公子赎罪。”
  说着,这暗卫又要跪下去,听着好像真的很有一点的悲壮之意
  怀瑜抓狂的拍了一下脑袋,十分无语的看着他,又怒极反笑
  “你们都是什么毛病,太子就是这样传授你们,可以很随便进地坤的房间?”
  那暗卫愣了一愣,才有些慌张的解释
  “我是【中人】,不会对您做什么的,您不必担忧。”
  这世上之人分为三类,天乾身强体壮,喜欢鼻孔朝天的走路,地坤身娇体弱,出惊蛰期外倒也可以鼻孔朝天的走路,唯独中人有些憋屈,不上不下的,大概没什么鼻孔朝天走路的机会。
  然而这和怀瑜也没有什么关系,他不能对太子怎么样,难道还能让一个小小的暗卫这样来去自如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。
  于是怀瑜冷笑一下,说
  “难道你就不怕被将军府的仆人乱棍打死?”
  那侍卫果然愣了一愣,好像并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,而后就直接沉默的跪在地上,怀瑜等了一会儿,也没有等他说出什么话,怀瑜便从床上走了下去,从抽屉的暗格里拿出那只手串,而后围着这暗卫转了一圈,又拉来了凳子,坐在他的面前,一遍摆弄那只黑玉珠儿,一边问道
  “这珠子是怎么回事,你从实说来,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。”
  那暗卫低着头,过了一会儿,才开口简略说道
  “属下本是君后大人手下,日前跟着太子,太子唤了五个人进去书房,给了他们其中一人一个珠子,而后便让他们走了。太子殿下让属下在三日之内找到这颗珠子送到他的面前,若找不到,属下便算不了一个合格的暗卫,当自裁谢罪。”
  “你确实不合格。”
  怀瑜听完之后,陷入长久的无可奈何中,他竟不知道太子如今无聊到和一个小小的暗卫置气的地步。
  也从来不知道如今的暗卫如此诚实可爱了,如此轻易的便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的一清二楚,怕不是个傻子吧。
  他站了起来,从抽屉里找出一支匕首,便切开了手串,珠子七零八碎的落了满桌子,他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找了一个盒子盛了起来,而后把那一颗黑珠子给了这个暗卫。
  等暗卫磕头道谢的时候,怀瑜才转着手中的匕首,又慢悠悠的问道
  “太子 ,或者君后教了你这样轻而易举的把来历和任务说给别人听吗?”
  暗卫抬起头,却是有点疑惑
  “但是您并非外人。”
  “?”
  怀瑜挑了挑眉,心中忽然慌了一下,他忍不住问道
  “你说什么?”
  “您不是要做太子妃么?”
  那暗卫说道,抬起头看着怀瑜,眼睛是黯淡无光,又或者说像是幽灵一样,一字一顿的,把还不算是尘埃落定的事情透露给怀瑜。
  “殿下曾言,不必对您太多防备。”
  而怀瑜果然如同石化一样坐在他的面前,先前那悠闲自在的神色完全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皱起来的眉心。
  那暗卫已经做好被迁怒的准备,然而怀瑜只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,站了起来,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。
  暗卫起先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的态度,然而怀瑜走向床铺的时间停了一下,侧过脸冷若冰霜的说
  “你还不走,是真的想要被乱棍打死?”
  怀瑜说完,身后便好像有一阵的清风,他转过身去看,屋内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,和一只摇曳不定的蜡烛。
  好像又有屋外的寒风吹了进来,然而窗户是紧闭的,怀瑜便走向门口,果然门扉是掩着,他拉开门,立刻被子夜寒风灌了满身,寒意透彻百骨,月光也只有一线冷色落下,残雪枯枝堆积在一起,却没有任何的人影,守夜的人窝在廊下睡觉,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  怀瑜打了一个哆嗦,快速的关上了门,嘭的一声在这样分外寂寥的夜里,显得太过于明显。
  他飞快的跑回了床上,钻进了被子里。
  真的而是太冷了。
  怀瑜将双手放在嘴边哈气,一边闭起眼,耳朵里却满满是刚才那人的言语。
  什么找不到珠子就要死,什么太子妃,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!
  怀瑜猛地摇摇头,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。
  他还要和问镜相亲相爱,怎么能做什么太子妃呢。
  然而,虽然这样安慰自己,怀瑜心中,却不得不怀疑,这句话的真实性。
  夜太深了,就只剩下贯彻天地的寒风,将窗子吹的呼呼作响,那火炉也显得毫无作用。
  赵稷单手支着下颌,手中的朱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书案上成堆的奏折,这些字迹各异连篇累牍的奏折,赵稷看的眼疼心疼,很想付之一炬,然而他却不能这样做。
  第一这些是当朝大臣上奏的折子,在雪花一样的废话中,还有那么一两句是需要认真看的。
  第二他是太子的身份,或许不久之后,他就成了皇帝,皇帝如何能将臣子的奏折付之一炬呢。
  父亲如今因为疾病缠绵床榻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宾天,他虽然不大想做皇帝,但是也不想被其他什么废物王弟压在头上耀武扬威,于是只能接下重担,一应巨大而诱人的权利与义务,他都要慢慢的接手。
  赵稷深深的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再次感叹了看奏折果然是天下第一无聊事情,他饮了一口早就凉透且冰凉的茶水,霎时间口齿生寒,果然清醒不少,才摆了摆手,颇为无所谓的说
  “进来。”
  
 
  ☆、那个君后,疯魔
 
  赵稷话音刚落,屋外便有人推门而进,脚步无声,走到书案前,将一只盒子放在书案上之后,就直接跪在了地上,说
  “殿下,幻月石已经找到,请您过目。”
  赵稷便将眼睛往盒子里瞥了一瞥,那盒子是打开的,内里是一只黑色的玉石,它本来是一只凹凸不平的黑玉石,现下却被磨成了滚圆,而且被穿了一个洞。
  赵稷只是看了一眼,便把眼睛挪了回去,随后把手下的奏章扔了出去,没所谓的说
  “本宫让你找的石头,是这个样子的吗?”
  那暗卫沉默不语,跪在地上,脊梁在黑色而单薄的衣物掩盖之下,显出一道紧绷的弓形痕迹。
  当然不是,不但不是这样墨黑,这玉石还是有棱有角,雪白亮丽,是玉中美人。
  太子闻言,呦了一声,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他眼目流光,嘴角翘了一翘,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卫,轻飘飘的说道
  “我们怎么说的,三日之内,若你找不回来,就自裁谢罪,现在,裁罢。”
  而后便不再施舍一眼,只是和桌子上那奏折做斗争。
  这是实打实的睁眼说瞎话,但是眼前这墨黑一片的玉石,确实又不是雪白的样子,暗卫咬了咬嘴唇,沉默不言。
  太子要他死,他却不能死。
  暗卫终于还是拿出了袖间的匕首,却不是割了脖颈,而是割了手指。而后他站了起来,鲜血滴在地板上,他举起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满手掌的指头,将鲜血滴在那颗珠子上。随后那珠子竟然将所有的鲜血吸收殆尽,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,暗卫的手指面容已经成苍白色,那颗玉石才重新变得雪白透明,中间本来该是实体,这一刻却又有白色细长的东西在里面游动,只有头顶一点艳红,在一片混沌的白色中,显得突兀。
  暗卫滴完鲜血,便收起了手指,又单膝跪了下去,依旧一句话不说,呼吸声轻不可闻。
  赵稷连头都没有抬,只是他停手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,淡淡道
  “君后果然告诉你幻月石的存在,这是最后一次,他把你给了本宫,你就是本宫的棋子,是他的弃子。你若敢再和他联系一次,说一个字,本宫便毁了幻月石,让幻月仙子出来,而后钻入你的身体内,五脏六腑全被吞噬殆尽的滋味,想必比背叛来的美味。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,这样他就不必思虑,本宫或者母后在什么时候得了他的血,让他不必日夜恐惧,终身痛苦。”
  那暗卫低着头,等太子说完,才朝太子磕了一个头,沉声道
  “属下省得。”
  赵稷便冷声道
  “那就滚罢,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
  “是。”
  暗卫答了一声,就悄无声息的出去。
  书房内又恢复寂静,太子过了好一会儿,才转移视线,看着桌子上那玉石,以及其中被唤醒的虫子,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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