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溃不成仙 作者:海弓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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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
故事又名《一本龙阳画册引发的人神绝恋》(?雾)
 
①cp:灵渊君(肃临渊)×阮梦深(停云)
②所有神仙都是作者瞎编的;
③HE;
 
内容标签: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重生
搜索关键字:主角:灵渊,阮梦深 ┃ 配角:孟息,奎老,林风叹等等 ┃ 其它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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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☆、楔子
 
  魏三开始没命地奔逃。
  他逃出那座燃烧着的屋子,逃出城门,一头扎进城外的深山之中。
  黑暗与密林让他的步伐稍微慢下一些,一开始,他还能听见满耳呼啸的风声,此刻静下来,他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撕裂的呼吸。
  除此之外,便只有山中枭鸟的夜啼,这声音告诉魏三,他现在已经远离了那个地方,他杀了他们,他逃出来了!
  他忍不住笑起来,刚笑了两声,却又开始剧烈地咳嗽,甚至惊起了几只夜宿枝头的飞鸟。
  等到魏三止住咳,才感觉到嗓子里火辣辣的痛感,他用力咽了口唾沫,尝出了铁锈的味道。
  魏三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,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双腿打起了颤,这么一坐下,只觉腿上的肌肉阵阵抽搐,勾起抽筋似的疼。
  他忽略掉这些感觉,慢慢地摊开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手掌。
  月光透过树影,照亮了他手掌上的斑斑血迹,他凝视着这些血污,回味着方才杀死那两个人时的细节,感觉有火焰自胸口燃烧起来。
  痛快,太痛快了,这辈子头一次做这么痛快的一件事情。
  魏三只恨自己方才下手没有更刁钻些,至少,该让他们在死去之前,再多尝一尝害怕的滋味儿。
  他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之中,让他回过神来的,是远处山路上亮起的一长串火把——
  有人追来了?
  魏三霎时惊醒,连滚带爬地翻起身来。
  刚刚松懈下来的双腿不听使唤,魏三的步子刚迈出去,发麻的腿弯便是一软,将他整个人狠狠摔趴在地上。
  祸不单行,一摔之下,还被一截突起的树根木茬刺中了右眼。
  魏三痛呼一声,捂住眼睛,温热的血液溢出了指缝,他低咒一句,努力压抑着痛感,重新爬起来,继续蹒跚着往树林里钻。
  就是那个时候,魏三第一次看见了那个人。
  月色凄寒的夜晚,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里,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白衣人影,恐怕胆子再大的人,乍见了都要吓上一跳。
  更何况在月光映照下,还能看见这人一身白衣上沾染的片片血污,这岂不愈加骇得人魂飞天外。
  魏三一惊之下,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山精鬼怪。
  还好,今夜的月色足够亮,借着月光,魏三很快看分明了,那不是鬼,是个大活人。
  奇怪,大半夜的,一个大活人为何会满身是血,独自站在这山林之中?
  任凭魏三怎样奇怪,那人只是静静地望着山下,看也不看闯到跟前的魏三一眼。
  他看向远方的样子实在太过专注,魏三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  那是金陵城的方向,此刻城东正燃着一片熊熊大火,火光几乎映亮了半座城。
  那人原来是在看那片火海。
  方才在密林里望不见城中情况,此刻在这视野开阔之处,倒正好将城里的景象尽收眼底。
  魏三知道,那火是从阮府烧起来的。
  今夜不知怎的,荒废已久的阮宅突然起火,这宅子占地甚广,一时火光冲天而而起,弄得城东一片混乱。
  有人在忙着救火,有人则是忙着趁火打劫。
  虽然阮府旧主已去多年,但在院墙外的人眼里,那府中必然还有不少的好东西,这些年若不是有官府的封条拦着,恐怕阮府的门板都已被人拆了去。
  多好看的一把火,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。
  那人望着城中的火光,眼中饱含着魏三读不懂的复杂情绪,他面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,但却让魏三莫名觉得,那是人能够露出的最悲伤的表情。
  心如死灰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。
  胡思乱想半天,魏三才想起来,自己是要逃命的,他惊慌地回头去望,发现那些要命的火把已往别的方向去了。
  他松了一口气,还好,这样的夜晚,这样的山林,他们想找到自己,并不容易。
  可是过完了今夜呢?明天自己又该逃往哪里去?
 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,魏三想不出答案。
  苦恼半晌,他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面前这个白衣人身上。这人身上染着血,手中提着剑,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会使剑杀人的人。
  不知怎的,魏三不怕这个人,当他逃亡路过他身边时,他竟能忘却眼下的困境,突兀地感受到一丝安宁。
  魏三忍不住叫他:“你也是逃命出来的?”
  那人终于回过神来,转头看向魏三。
  这一眼真让魏三心头一跳,好俊的人,不但俊,还温和可亲,此刻他脸上虽染着血迹,又是冷冰冰的一瞥,却丝毫不显可怖。
  这人似乎刚反应过来魏三的问题,微微摇了摇头,举一举手中占满了血迹的剑,道:“逃?我无需再逃了。”
  “那……”魏三道:“你可有地方去?”
  那人也不回答,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,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现在大概是戌时了吧……”
  魏三道:“是戌时。”
  那人点点头:“我该走了。”
  看着他转身的动作,魏三没来由的心慌,他脱口叫道:“请留步!”
  那人站住了,转头看他。
  魏三着了魔似的:“你要到哪里去?可不可以……带上我?”
  那人没有说话,魏三正以为他要拒绝,没想到,他又朝着这边走近了几步,目光落在了魏三的胸口。
  魏三低头一看,发现他看的是自己脖子上挂的坠子。
  那是一块小小的铜牌,可能不止是铜,还掺了什么金银之类的东西,显得格外光滑精致,正在月光下闪动着一点微光。
  这样的物件挂在衣衫褴褛、乞丐一般的瘦弱少年身上,实在有些突兀显眼。
  魏三平日里都是将它贴身藏在衣领里,今日奔得急了,才甩了出来。
  那人眸光微动,走到魏三身前,伸手拈起了那个坠子。
  他拿近了细看,一双秀气的眉毛慢慢地蹙了起来,他的指尖抚过那铜牌上的纹路,摸出那是一个变体的“魏”字。
  魏三突然有些紧张,也不知是为这块牌子,还是为这个人。
  他才活了十几年,也许不算太长,但见过的人却也不少,可能是因为他生在底层,见过的人虽多,但都是些粗鄙糟污之人,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温文雅士,又何曾离这样的人如此近过。
  那人看清了铜牌上的字,若有所思的目光终于移到了魏三的脸上,他问道:“前车骑将军魏如月是你什么人?”
  魏三一愣,如梦初醒,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巧合,这个人,竟然刚好认得这个物件?
  那人看魏三不答,又重复了一遍问题,眉间蹙得更紧。
  魏三飞快转动脑筋,听这人语气,他与他口中所说之人,倒不像是有仇。
  长期小心翼翼的生活,早让魏三养成了察言观色、趋利避害的本能,赌一把吧,魏三心道。
  他咬咬牙,脱口而出:“魏如月……正是家父。”
  那人听了他的回答,却放开了铜牌,缓缓站直了身体,目光落在魏三的脸上,稍显淡漠。
  魏三不由两股战战,难道自己猜错了,他们竟是仇人?
  正惊疑间,却听得那人道:“我与魏将军一家向来熟识,你并不是他的两位公子之一。”
  原来如此。
  “其实……”魏三思量间,又打好了主意,飞快搬出一套说辞:“其实我只能算是魏将军的私生子,我娘她……是魏将军在外面的相好,我们身份低微,魏家从未认过。”
  那人微微皱着眉头,似在思索这话的可信度,魏三抬眼看他的脸色,屏气凝神,暗自紧张。
  半晌,只听那人叹出口气,喃喃道:“我又为何要怀疑,我巴不得这是真的,至少魏家还能留有一丝血脉。”
  他伸出手臂,用衣袖擦去魏三脸上的血迹,仔细看了看他受伤的右眼:“还好,并未伤到眼睛。”
  说完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他的语气和神色是那样温柔。
  魏三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,这样的温柔明明是骗来的,却如此真实而又近在咫尺。
  这陌生的感觉来得太突然,甚至让他手足无措起来。
  “我……我叫魏三。”他结巴着说道。
  那人道:“往后你便跟着我吧。”
 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,才接道:“也许我不能护你一世,但我总能教你些东西、给你一处容身之所,至少,能让你不必再艰难奔命。”
  魏三的眼中露出惊喜,他猛然紧攥住对方为他擦血的衣袖,像是落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,又像一只虱子终于咬住了他苦寻已久的宿主。
  那人放任着这个半大少年幼稚的举动,轻轻地笑了笑。
  魏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他只知道,此生第一次有人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  他终于在别人的眼里,看到了自己生而为人的尊严。
  那人不知道魏三心头的波动,他默默回望一眼金陵城,最后看了看火光燃烧之处,今夜凄凉月色无声,火光里城池寂寞。
  他闭了闭眼,像是要将这场景从脑海中彻底抹去。
  “该走了。”
 
  ☆、肃临渊其人
 
  肃临渊这个名字,实在不太像个名字。
  在这个地处西北的小村庄里,村民们的名字都是什么李二柱,王大牛,诸如此类的,肃临渊这个名字摆在这里,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。
  那么是谁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呢?
  谁也不知道,如果去问那个最初发现肃临渊的人,他也许会告诉你,哦,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名字,只是当时包着肃临渊的那块布上,能将将看出这三个字,那便叫他这个了,权当一个代号叫一叫。
  那么肃临渊是从哪里来的?
  还是没有人知道,如果去问那个最初发现肃临渊的人,他肯定会告诉你,哎呀,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。
  那么现在肃临渊在做什么?
  他正在挖坑,要埋掉那个第一个发现他的人,因为现在这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  他既然已经死了,刚才的那些问题,可不是没人知道了吗?
  事实上,肃临渊对这个人并没有太多印象,他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想起来,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李平沟。
  李平沟本来是有妻儿的,但是他命不好,妻儿已死在了前一年的灾年饥荒里,现在他自己也死了,只有肃临渊这个外人来葬他,给他修坟立碑。
  .
  二十三年前。
  当肃临渊裹着满是鲜血的白布襁褓从天而降、轻飘飘地落在晒得滚烫的沙地里时,正好被村民李平沟看见。
  李平沟眼瞅着一个白中带红的东西从半空中飘下来,还以为是受伤的大白鸟掉下来了,想着还能捡回去吃上一顿肉,他赶紧冲上前去查看。
  但他万万没想到,那不是什么大白鸟,而是个包在白绸布里的小娃娃。
  天上掉鸟粪不奇怪,掉鸟也不太奇怪,掉娃娃可就实在太奇怪了。
  村民李平沟以为自己脑子出了什么问题,或者是眼睛被这正午的大太阳晃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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