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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综]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 [赛诗会作品] 作者:洛娜215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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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章 三国篇外
  与夫书
  一、
  吾夫曹纯亲启
  阿亮说今日为新丧一年回魂日, 家人当写悼文祭之。
  安然作为你的未亡人,自然责无旁贷。
  然而如子和所知, 我并不擅长写此文章, 幸好阿亮也说,祭文不必不必当众念出,我便当作情信来写吧。
  然而说来可笑, 情信……安然也是不会写的。
  初跟随主公之时,我等用大黑来传递便条,后来,若非战时,可称得上寸步不离, 自然也无写信的需要。
  安然前几日整理你那些遗物的时候,竟然连一张信纸都未曾寻到, 子和竟是全然不曾留下我写给你的字条呀!后来安然收到的那些字条, 我可全全留着,不过我藏的可好了,子和定是想不到我放在那儿啦。
  子和都没能给我留个念想,实在是有些遗憾, 然,此次我宽宏大量的不同你计较这一些啦。
  硬要说来, 我等之间似乎都不曾有过一封正常的信件, 这一份遗憾便由安然先给子和你补上了,你将来可莫要忘了欠我一份情信。
  咳,情信如何书写……我便摸索着来吧, 想来子和也不会在意。
  你我于此世间初见之日,我尚且懵懂。
  子和惊天的箭术,令我一生难忘,还有子和给我的那见面礼。
  那一对亡命鸳鸯的竹鼠第一次见时就被我等吃掉,味道至今难忘。安然之前便有听闻竹鼠美味,然一直不曾有机会尝试呢。
  只可惜,在那之后,你我只又吃了一次。
  我们总觉得未来还有很长,所以也不曾刻意寻找,然,安然知晓子和定是也想要吃竹鼠的,但为了不让你遗憾,我还是可以先向你保证,子和若不在,我就不再吃竹鼠啦,以后再一同找找吧。
  还记得,那一对被你我用作实验上药的兔爸兔妈吗?
  当时跟着大军走的时候,成皋的那块山地,上上下下全都是兔子洞。
  前几日,我趁着腿脚尚且灵便,去了一趟成皋。
  成皋和洛阳很近,不过三天距离。
  我家的宅院,吕家的人还帮忙看着打理,房子也还能住。
  那座山上的兔子依然很多,但是,也多了很多野生动物。
  譬如我看到了竹鼠,但是没有让人打,因为我都答应你不偷偷吃了,还有野鸡,这个也挺好吃的,这个我就不等你啦!
  我似乎还看到了狐狸。
  之前子和一直说,想要为我猎一只狐狸做围脖,但是一直都没有遇到让子和中意的狐狸皮。我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只狐狸,你却不在了,也算是那只狐狸命大,不知千百年后会不会有一只白狐来找子和报恩……你可不许应。
  从山脚到我住的庭院,阶梯还挺长呢,年纪大了,腿脚就有些不灵便。
  以前你我两个人还能互为拐杖。
  现在呀,我制造出了一个有四个落点的拐杖,也挺稳的,昨天奉孝上门来差点想要把我的拐杖抢走,你看,你不在了,奉孝都来欺负我。
  所以我要告诉子和一个秘密,趁着我还记得,子和你记忆一直比我好,你来替我记住,以后等我忘了的时候再来说给我听,可好?
  就在上山的阶梯上,当年,文若带着奉孝来找我的时候,正是绵绵细雨的时候,奉孝当时一个脚滑,就直挺挺得摔坐在了石阶之上啦。
  你也知道,我那座山上的石阶坑坑洼洼的,还长了青苔,的确是容易脚滑。奉孝那一下可摔得不轻,我看到其眼圈都红了,但是奉孝那时候可不像现在没脸没皮,他可要面子啦,一直装作被我说的话吓到的样子,还一本正经的同我和文若讨论弓弩,就是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。
  当时看他一本正经得找借口的模样,我就没能忍住,笑了一下,不过我表情收的快,在奉孝抬头的时候,我就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奉孝似乎是怀疑刚刚是文若笑的。
  哎呀呀,这件事情他至今都不知道呢。
  台阶好长啊,我数了数,好像有两百多阶,年纪大了,再爬这台阶,膝盖就有些吃不消。
  曹营的将军们吧,也都有膝盖上面的问题,虽然我们那个时候调养的已经够早了,但是到了冬天,还是有病史的,膝盖都会疼。
  尤其是后来北征乌桓的那些将军,同你一样,一到冬天,他们都离不开那炕,恨不得把自己长在暖炕上头,就连上朝都不想上,幸好陛下仁慈,等闹明白怎么回事之后,就为了照顾这些个将军们,提前燃了暖道,哎呀你可不知道,他们自此成了最早入朝最晚撤退的。
  竹罐对老寒腿似乎是没用的样子,不过医匠们也在试着别的方法,现在比较有用的是拿盐炒了,放在布袋子里头覆盖在膝盖上,听说能好一些。
  说到膝盖,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,子和那时候,是怎么把多多带到我的庄子里面去的?
  马可不擅长爬楼梯呀。这次我试着拉着我的那匹马上楼梯的时候,它反抗的可激烈啦,差点没摔着我。
  你应当不是专程为了给马洗个澡,把它给扛上来的吧?
  他们总说是我倒追你的,哼,那说明他们都还不了解你,咳,你活着时候我不好意思问,现在你死了我就来问问你,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心悦我了呀,我记得那时候天还怪冷的,你就脱给我看了呀!
  看了你的身子,可不就是要给你负责吗?子和,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子和!
  不过你承认也好,不承认也罢,在我心中,这就是事实啦。
  哎,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写的……
  对了,自子和去了那儿之后,阿亮对我看得更紧了,每天就只能吃两口肉,糖也不给吃,我吃了就要要被念叨了半天。
  尤其是阿亮的孩儿,诸葛瞻,子和也见过的,他出生时候咱们还送了礼呢,不知道阿亮怎么想的,他竟然把他的儿子也丢了过来给我养,还说他忙,可是他忙我也忙呀。阿亮长大了,变坏了。
  不过阿瞻也挺聪明的,还特别孝顺,都会把他的糖省下来给我吃。
  这糖还是我做的呢。
  其实我还挺想收他为徒的,到时候要是儿子变成了师弟,我还挺好奇,他们两个父子,要怎么称呼彼此呢。
  不过我觉得。阿亮这般猴精猴精的,应该会想出什么,在外从官,在家从家谱之类的想法出来吧。
  毕竟他那么聪明。
  子和呀,你在下头,有没有遇到多多呀。
  多多和少少一走,家里面就空荡了许多。
  这么多年了,多多也不肯找个伴,受他影响,少少也不找,记得我那个时候关注了他们两很久吗?
  其实是因为,我以为多多喜欢上了少少,他们准备来一场,跨种族、姓别的恋爱呢,但是似乎不是,难道多多只是单纯得想要做一匹单身马吗?
  哎,要是多多能给我留个孩子就好了,兔子们现在长大了都没法在宅子里头养了,前些日子我一个没注意,他们在墙边打了洞都跑出去啦。
  孩子大了,总得出去……而且它们也太能生了,家里就我一个人拿俸禄,都快要养不起啦。
  现已入冬,不知君那处可冷?等今年祭的时候安然给你烧些保暖衣裳下去,今年打了一年的仗,丕公子同伯符、云长一同去打通了西进之路,此次辎重多为阿亮负责,我于旁处看着指点,文若年岁大了,反而想要往外头跑。
  然,我等皆知他心中有憾,曹公当时想要打通西域,却因那一次供粮未足,终究是憾归。之后曹公去时都念叨着此事,还写了诗,我都没见过文若这般坚定的样子,陛下也被唬了一跳,竟是批了他去了玉门关驻守。
  阿亮于运粮之道亦有天分,这一次总算没有再让将士们憾归了。
  只西边商路一通,怕是商贸之路要兴起,届时进口货物应当要对国内货物产生冲击,这些日子我同阿亮、文若都在拟定此事,要想个法子保护国内市场。
  这几日有些累了,可能有些着凉,便先写到这儿。
  子和若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,不妨如梦一叙?想来你那一处不太好寄信呢。
  二、
  子和,见信如面。
  昨日小楼又东风……哎呀,似乎是西北风……倒也无妨,你也知我方向感不佳。
  西北风起,天气便转了凉,这些日子终是有了些空闲,安然这才知晓之前忙了一年,全是陛下、阿亮他们怕我太过伤心,特给我寻了些事儿做。
  哎呀这些孩子可真是……
  他们被我发现了,便伸了手在我面前让我罚他们。
  都那么大年龄了,还玩苦肉计。
  然子和也知晓我的姓子,你若不在,我总是太过心软,便原谅了他们。
  今日书信,倒不是要向你告状,这些小混蛋,安然日后定要自己欺负回来。
  只是昨日风已凉,夜间我窗户没关,今早便有些鼻塞,早上不过打了一个喷嚏,倒是引得阿亮惊慌不已,将我按着把了脉,吃了苦药汁。
  虽然终于让我吃了果脯,但是还是苦呢。
  子和你说,人年纪大了,怎的吃甜的口味淡了,吃苦药汁却半点没感觉淡呢?还是仲景家的小徒弟偷偷给我加了黄连?
  明日我定要藏着药渣去问问医官的医匠。
  若当真如此,莫要怪我再给他塞上几个徒弟。
  年祭一直有,你等当也知晓近些日子大汉的模样吧?正如祭中所说,大汉造出大船啦,非是江船,而是海船。
  东岸的港口也在修建了,自此,若为顺季,自北至南,不过一月。
  此举之后,西北商路,东南水路,中央陆路,大汉将通三处商道。子和,此等尝试风险巨大,我即盼望着藏富于民,又怕着藏富于民。
  于此道,我等皆无经验,姑且边走边试罢了,你若在……(此处涂去)然,万事开头难,若是不试上一试,我也是不甘心的。
  毕竟,世上的路,都是要一个个脚印走出来的。
  子和是否有些惊讶今年我竟如此早便写了书信?
  实是因为……
  我昨日梦到了我们大婚之日。
  要说这个,你曾说前一世我欠了你一场夫妻对拜……所以这一世,我是定然要努力还你的。
  有些事,你还在的时候,我不想说,但是现在,若是不写下,我倒是怕到时候会忘了……
  趁着还记得的时候记下来,日后再翻看,记在小本本上头的人一个都逃不掉。
  子和可还记得,那时候我说想要同你成婚之时,有多少人反对吗?
  我倒是记得清楚。足足四十六人。
  陛下虽不说,但也是不赞同的。
  我为夏家最后一嗣,我这儿自然没人来为难,你那儿的叔伯兄弟则是轮番轰炸……幸而子和武力高强,请他们一一到校场说话,将他们说服,于是他们便派了妇人来同安然说。
  不是安然自夸,抡辩,安然定不会输给过任何一人!
  然如此,每日入睡前都觉得嗓子酸疼,幸而,我们坚持下来了。
  婚礼之时,我家仅我一人,我便做主将自己嫁给了你,以后也能蹭一蹭你们曹家的香火,你定然是以为这是我的退让,实则非也,谁人嫁娶,于我此处并无妨碍。只要你我有心,谁人在前谁人在后,又有何妨碍?
  何况,他们唤我之时依然要叫一声夏司农,你可见他们胆敢有一丝轻慢?子和同我不同,你为武将,领虎豹营,若非安然听闻你同曹公的对话,只怕安然要多一个纯夫人啦!这个纯夫人我可要不得,你向来不喜后院之事,若是让你顶个夫人头衔,你怕是要拿枪赶人。
  ……子和呐,你可有觉得自转文为武时间愈久之后,汝行为模式……越加近武啦?成婚后有好多人来寻我告状呢。
  扯远了……年纪大了吧,总觉得有些啰嗦了,要说到那一日婚礼,我还记得那一日主公为高堂,拜他之时,主公的表情比受丕公子大婚之礼还要复杂。
  我那时问你缘何如此,你同我说之后告知……但是这个你一直拖到如今,也不曾告知于安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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