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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澜天下 作者:醉风林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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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莫风眸子亮了亮,与其他几人相望而来,“那是何意?”
  “我们是几时接到宫廷细作出事消息的?”
  “十天前,门主发来的消息,称已两天没有消息。”
  “所以他们至少七天前就受到了酷刑,刚刚那几人伤口虽极力伪造,却依然能够在细微之处发现,是最近几日而伤。”
  “所以他们不是羽国人??”莫风大惊,他不可思议地喃喃道,“这是女皇的一招引蛇出洞……”
  “不止如此,我们牺牲的几位兄弟也可能会让其他行动点,受到波及,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。”
  “楼主是不是早已猜出死囚游街就是个局,却还让兄弟们去送死。”
  “不这么做,如何能探得女皇知晓了多少,不知己知彼,楼主如何执行门主交待的入宫计划!莫风,楼主做事不喜欢解释,我亦如此,但我不希望兄弟们对楼主带着情绪办事,如果没有楼主睿智果决,我们只会死得更快更惨。”叶冥言语犀利,几句话说得莫风等人羞愧难当。
  几人当即下跪,向叶冥作揖,“属下以后自当只遵命不问由,多谢头指点。”
  “属下也是。”
  正如红鸢所料,撤离信号发出不足半个时辰,都城巡卫军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。十二处行动点虽已经尽快撤离,却还是有两个点被作为嫌疑人抓进了监牢。
  此次大规模搜查行动共抓获一十八人,领命者依然是皇上心腹离若。
  因为除他之外,没有人能够甄别该抓何人,从何入手,更没人能猜透天子心思。若不是在她身边多年,离若也未必可知。
  冀都钦天司,为百姓申冤之地,为守护皇城王法而设。司长齐暄乃清官忠臣,此次嫌疑人多被关押钦天司牢。玄铁寒门,重兵把守,其中不乏受冤之人,却因相信齐大人刚正不阿,不怕含冤入狱。
  关押犯人以后,离若再次来到验尸房,在尸体上重新寻找线索。
  “离大人,下官实在愚钝。”齐暄总是不明女皇之意。
  “齐司长是想问为何抓这些无辜的老百姓?”
  “正是,下官皇命在身,肩负冀都百姓之太平,着实担心此次会引起人心惶惶。”
  “大人,你断案多年,可瞧出这几位杀手异样?”
  “仵作尸检显示,这几位骨骼新奇,且肌肉紧实,一看便是练武之人。”
  “你我用眼看事,女皇陛下未亲临,却以心断人。她告诉臣下一句话,让在下茅塞顿开。”
  “何言?”
  “真相往往藏在容易忽略的地方。于是我便重新检查尸身每一处,发现他们身上都有其不明显却又能断其身份的一种特点。”
  “请离大人指教。”
  离若掀开第一具尸体白布,杀手身中数剑而亡。离若抬起他的掌心,“大人,你闻闻。”
  齐暄上前,死者掌心之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,但却依然不明其理。
  “你再看他食指与拇指,茧厚肤黄,我一直以为是某种武器,却又怎么都对不上。”
  “所以……”齐暄顿悟,“这些杀手既然能够自由行走冀都,必然是有身份掩护,这些不明特色其实代表了他们隐藏的身份。”
  “经我观察,唯有长年触碰银票,用算盘记账才能有这样的特点,如果我没猜错,这人应该是某个钱庄掌柜。”
  “离大人真是高见。”
  “审讯就交给齐司长了,下官还要进宫复命。”
  “离大人慢走。”
  离若走后,齐暄抚须思忖,妄他断案多年,却是如此糊涂,但他着实左右为难,难猜皇上心思。
  究竟她是想杀一儆百,还是宁可错杀不愿放过。最难测君心,齐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  夜幕降临,夙苑楼莺歌燕舞,风流文人挥笔题词,墨客品茗博弈,才子佳人相拥,醉汉痴人两两。喧嚣背后是无边的黑夜,夙苑楼褪去风华,依然是不得见天日的修罗门。
  十二行动点共三十六人,只有三十人及时到达,短短数天,修罗门已损失十几名杀手。这一场还未开始的交锋,夙苑楼已经处于下风,但为了诱出女皇至夙苑楼相见,红鸢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。
  一切只是开始,以后展开所有的行动,包括她自己,恐怕都会引女皇怀疑。
  “楼主,如今十二点均已被捣毁,其他地方也被钦天司监视,夙苑楼一直在都城巡逻队的监视范围,女皇真的逼得我们无所遁形了。”
  红鸢双目微闭,脸色阴沉,被女皇接二连三地追击,实在被动。她输的这一局,她要用另一种方式拿回来。
  “兵分三路,一路安置夙苑楼,二路退守难民窟,三路去执行一个任务。”
  红鸢当机立断,冷静地发出指令。
  “请楼主吩咐。”
  “由叶冥带人,在五十公里外劫杀骆国进贡冀都的银两。”
  “劫贡银?”叶冥不解。
  “我要你们把只劫银子不杀人,伪装成强盗,快速完成。随后把银子一部分扔进难民窟,另一部分给朝中权贵,剩下的……哼,给夙苑楼的常客。”
  “楼主这是要给冀都制造混乱。”
  “是,我要将她一军,也赌一赌她会不会来找我……”
  是日,冀都城门尘土飞扬,五十里外骆国一百万两贡银被劫。堂堂冀朝境内竟有人敢劫贡银,押送官当即派人先行进宫呈报消息。
  当晚,城外难民窟忽然天降碎银,让那些饱受饥荒的百姓顿时看到了希望,至少可以数月不用挨饿。
  另一边,经常至夙苑楼行走的达官贵胄公子,家中库房的现银也被偷偷掉了包。
  夙苑楼制高点,可俯瞰冀都一切,亦可平视远处皇城。鸢尾花开得正盛,如她这般风华绝代,红鸢遥望皇城,眼神迷离,想起了那天的相遇。
  即使那一切是她的故意安排,还是出现了始料未及的意外。
  女皇今年二十有四,在位十二年却依然未有婚配,有谣言传她喜欢女子,却也从没见她钟情于谁。励精图治多年,唯有国泰民安,冀朝日益强大。
  虽为君王,终究还是女子,红鸢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曼妙的身姿,她怎么也无法把那人与她身份结合。明明是个温柔贤雅的女子,却是权倾天下的君王。
 
第4章 千古女帝
  五更晨鼓,东方既白。皇帝三日一朝,文武百官纷纷进殿。
  女帝龙袍加身,凤鸾殿上,君临天下,风姿绰然。双眸丹凤,深如一池秋水。鼻挺如梁,点绛红唇,扬长剑眉,却是英姿飒爽。
  朝堂之上,文官在左,武官在右,不乏女官在朝。冀朝三十六代,共出六位女皇,唯有秦君岚,有气吞山河之势,一统天下之魄力。十二岁继位,如今已威临四海,震慑八方。
  “钦天司,可有事启奏?”女官离月,秦君岚贴身近婢,亦是影卫成员,同时担任朝堂女官。
  齐暄一袭蓝色官服,轻跨小步,走出行列,屈腰晗首,“禀陛下,被抓八位细作嫌犯,已有两人招供,但无法审出任何信息。他们招供后便失语了,微臣怀疑他们提前服毒……”
  安静数刻,齐暄微微抬眼,看向秦君岚,她只冰冷地吐出一个字,“杀!”。
  “是……那,是否要引蛇出洞?”
  “齐司长,一朝被蛇咬,再遇到蛇,你是杀呢还是避开呢?”说话的是权倾朝野,当朝宰相亦洪川,他是太后亲弟,女皇亲舅。
  “这……”齐暄额头渗出冷汗,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位,秦君岚向来只言片语,却总是暗藏玄机,从不一语道破。
  亦洪川一番话着实让他为难,“微臣也觉得细作党羽确实难以对付。”
  “齐司长,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,区区羽国细作,绞杀何必惊动陛下?”
  亦洪川横眉冷眼,老谋深算,一心为家族牟利,他拂袖身后,向秦君岚作揖,“陛下,不如将追查细作之事交由泉儿负责,我看钦天司并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。”
  说完他向儿子亦子泉抛去一个示意的眼神,哪知亦子泉天生没有洞察力,根本没有领悟到父亲意图。亦洪川真是恨铁不成钢,亦家最无能之人当属亦子泉,可偏偏又是他唯一的儿子。
  亦子泉也算一表人才,长得清秀俊朗,喜欢读书却没有治国之才,酷爱兵器却不会武功。他心思简单,心地善良,不得父亲认可,却深得秦君岚喜欢。亦洪川通过权力和太后,总算帮他谋了个四品州官的官阶,至今也无所建树。
  “丞相大人,追杀细作之事乃影卫队与钦天司之责,这等粗事,还是不劳亦大人。”离若言道。
  “下官也赞同离大人所言。”齐暄忙附议。
  “齐司长风向转得好快,自诩清廉之官也不过如此。”
  朝堂针锋相对之势一触即发,秦君岚微微抬眼,眉眼间已布上一层寒霜,她不动声色的翻开一道奏折,忽然向百官扔去。
  “骆国贡银被盗尚未查明!”秦君岚微怒的声音从龙椅传来,惊得所有人连忙下跪。
  “城郊难民窟天降碎银,至今没有妥善安置之法。”
  清亮的女声,夹杂着一丝怒意,她倏然起身,皇冠之上的冕旒摆动而起,“事有大小,国有盛名,我□□境内,贡银被盗,你们却在这暗行官场波澜,是想置朕于何地?”
  龙颜大怒,群臣惶恐,谁都不敢多言。
  “丞相。”
  “老臣在。”
  “您德高望重,颇有威严,是冀朝国之栋梁。烦请你帮朕走一趟骆国,将兵器尽数到位,朕不会因为损失了十万贡银而苛刻所应承之事。”
  红袍龙纹交错,栩栩如生,华服龙尾如绽,秦君岚前踏两步,纤长的身姿,尽显王者风范。
  “这……老臣遵旨。”皇上竟让他出使骆国,亦洪川心中不快,却不敢多言。
  骆国不过是臣服冀朝的一个边塞国家,每年都有大量贡银敬献而来,女皇也承诺每年为其提供兵器、粮草等不同物资。一个五品外邦官员就能解决之事,她却命令他一个丞相前往,秦君岚终究还是开始忌惮亦家的势力了。
  前朝风起云涌,后宫风平浪静。秦君岚独身多年,尚未婚配,也无宠妾,冀朝即使称霸天下,皇室也后继无人。为此,国舅爷费尽心思,想扶持亦氏家族上位,其心可鉴。
  褪去华服,卸去冗长的雕饰,秦君岚着一身淡蓝长衫,放下复杂的发髻,如水的长发倾泻而下。君王气概之后,是个温柔可亲的女子。
  她斜靠在龙椅,上衫落至地面,香肩微露,锁骨若隐若现,令人着迷。她单手撑着身体,双目微闭,脑海中尽是连日来朝堂内外的事端。每次上朝都要面对这些政客,官权争斗,她看得到的明枪就如此之多,还有多少暗箭在悄然进行,她又何尝不知。
  离月作为秦君岚最亲近的婢女,每每看到这个时候的她,离月都为之惊叹。若不是身在这样的高位,女皇的美貌得令多少人为之倾倒。如今她高高在上,又有多少人倾慕她,却只能将那份深情长埋心底。
  “离月……”秦君岚声音慵懒,深深呼出一口气,呢喃着妩媚的气息。
  “奴婢在。”
  “给朕按按。”她微微坐直,疲态微露。
  离月站她身边,为她轻按肩头,轻重拿捏有度。秦君岚体瘦,指尖所触之处,尽是骨头。离月不敢稍重,只能轻揉。
  “陛下,您这变相地发配了国舅爷,恐怕他又得告到太后那里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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